鄭紹泉是有些粗枝大葉,但不是傻,他猶豫著,有些不敢去看。鄭紹泉與周瑞有交情,姜留管不著。但袁春杰說周瑞是叫他上前砍石頭旁邊的竹子,說明周瑞要算計的是袁春杰。袁春杰進京是給袁夏月送嫁,周瑞——或者說他背后的劉溪——敢算計袁春杰,姜留就不能不管,此事必須得弄清楚。若與周瑞無關(guān),當然再好不過;若與周瑞有關(guān)……
不對,姜六娘已經(jīng)訂親了,他送見面禮,人家不會收的。也不對,就算姜六娘沒訂親,他送根竹子當見面禮,人家也不會收的。若送給姜五娘……
不過兩盞茶的功夫,武婢便跑回來送信,姑娘,周夫人動用了家法,正把周瑞按在凳子上打!袁夏月問道,周家的家法是什么?武婢撇了撇嘴,竹板。袁夏月大馬金刀地靠坐在椅子上,擦著自己的佩刀,一塊竹板能鎮(zhèn)得住家才有鬼!就周瑞那德行,不用鞭子抽得他滿身開花,他絕不會長記性!你去趟姜家,給六妹妹報個信兒,順便看看二郎可在府上。若他在府上,就問他哪日得空,本姑娘想陪他去城外打獵、散心。
鄭夫人很是認真地追問,你們倆說實話,你們在紫竹山上當真沒碰下石頭,也沒砍竹子?沒有。鄭紹泉和袁春杰異口同聲。今年還沒下大雪,今天風(fēng)也不大,山上的大石頭不會無緣無故落往下掉,不是兒子和外甥干的,就是周瑞干的!鄭夫人臉色十分難看,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,竟會做出這種事。
二月姐姐肯定沒看出來,大杰哥我就不知道了。姜留湊回五姐姐身邊,真動心了?姜慕錦抱住六妹妹的細腰,小聲道,他肯定不會留在康安,他家太遠了,我舍不得爹娘,也舍不得咱們姐妹幾個分開。再說……他是有功名的禁軍將領(lǐng),我跟他門不當戶不對,湊不到一塊去。
再怎么樣,鄭紹泉腦袋里一團漿糊,也不知該怎么辦。姜留點頭,我先不跟父親講,但抱竹寺中有人受傷,必已驚動了南城兵馬司。南城兵馬司會不會查出來,會不會報到京兆府,就不是我能管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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