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門正在想辦法籌糧。姜留無力安慰道,肅州附近六州很快會有糧食運過來。扶著爺爺走過來的石根見美若天仙的姜留有些失望,挖空心思想了想,眼睛一亮,姑娘,曹門親眼看到石蛋他爺爺大前天進山了!
左武衛(wèi)戰(zhàn)將晁兵等人自是不同意動用軍糧的,低聲下氣的姜二爺再也壓不住火氣,拍桌子怒吼道,你們就忍心看著肅州百姓因凍餓而死?理直氣壯的晁兵吼得比姜二爺還大聲,若動用軍糧,左武衛(wèi)將士吃不飽飯,就沒力氣守城,契丹軍攻破肅州城門,死的就不只是肅州百姓,東南六州數(shù)百萬百姓也都活不了。一旦萬歲怪罪下來,欽差大人您是沒事兒,末將等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萬歲砍的!憑什么運賑災糧的廢物沒護住糧食造下的孽,要用我左武衛(wèi)兩萬五千將士的腦袋去填?
好。姜二爺應下,這個辦法行與不行,總要試一試,為父這就派人去辦,再有四天就滿半月了,你收拾行李準備回康安。姜留晃著爹爹的衣袖,女兒有一處重點地方,想親自去查。爹爹放心,如果查不到,四日后女兒一定背包袱回康安。
說到傷心處,石常在發(fā)出悲聲,因為小老兒會種地,干活也不惜力氣,得了廂軍軍爺?shù)馁p識,被指為小隊長,帶著三十人開荒。三年前,小老兒一隊人被抽調(diào)到王崗嶺深處開荒。因小老兒二十年沒回家,就趁夜偷偷跑回來看了一眼,又匆匆忙忙連夜趕了回去。
這一日,姜留走了四個村子,最后又回到了石頭村,出于直覺,她懷疑石蛋的爺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。后半晌,姜留站在石頭村外的丘陵上,看著村內(nèi)各家各戶的煙囪冒起炊煙。石蛋家的煙囪雖然不是最早冒煙的,但卻是冒煙時間最長的一個。他家院子里,還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追逐打鬧。
石常在也激動得老淚橫流,小老兒冤枉啊,請姜姑娘給小老兒做主。爹爹在肅州極好的名聲,給姜留帶來的很多方便。她讓眾人起來,帶了里正和石常在進屋問話。進屋之后,芹青和芹白立刻搬過來一條長凳。姜留穩(wěn)穩(wěn)當當?shù)刈?,擺出來審案的架勢,才問石常在,你有何冤情,如實道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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